由于汶川地震尚未完全平息,关于地震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也没有得出来,因此其对于经济的确切影响还难以把握。但是,从地震对宏观经济的间接影响来看,不可否认的是,将会使当前调控增加了难度。一方面,在灾后重建的过程中,必然会加大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进,短期内可能拉动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并带来原材料等要素价格的上涨,形成新的PPI和CPI上涨动力。另一方面,四川也是我国粮食大省,若受灾严重,将对今年粮食供给造成较大影响,有可能进一步增加粮食价格上涨压力。同时,暂时的交通受阻,也会使食品和其他必须品价格在受影响区域被短期抬高。
当然,从总体上看,以地域和人口计算,震中汶川涉及的经济体系较小,属于山区,只有少量的工厂和农业生产。而四川省产值占我国GDP的4.21%,制造业生产只占全国的2.5%,在四川省之外,地震灾难的影响非常有限。由此来看,只要此后灾难持续时间和范围不再扩大,汶川地震对于制造业和进出口的影响有限,对中国经济的整体冲击也不用过高估计。
在此背景下,预计地震也不会使宏观政策思路产生重大变化,而是还会延续雪灾以来的一些政策新趋势。一方面,本次地震发生之后,从紧货币政策有可能会“打开更多口子”,使得央行旨在反通胀的货币政策选择面临更多矛盾与困局。不容忽视的是,由于人们对灾难恐惧感的放大,以及信心的受损,汶川地震可能会造成通胀预期的进一步升温,这使得货币政策稳定预期的压力进一步增大。
另一方面,自年初以来,学界和政府中很多人都在呼吁强化财政政策力度,以保障经济调控实现“软着陆”。汶川地震的发生再次使财政政策的迫切性体现出来,由于无论是灾民生活保障还是灾后重建,都需要大量财政资金的支持。以此为机会,财政政策预计也将在宏观调控中担当更重要的角色。
总体而言,从经济角度看自然灾难,有几方面政策需要重点关注。
首先,有必要建立应对灾难的常设机构,把原来分布在各行政部分的气力分离出来,形成独立完整的防灾减灾体系,这也符合多数国家的经验。
其次,改善灾难预警体系,增加透明度是必要的选择。固然预告灾难的概率非常低,但重视灾难预警并且增大政府投进,是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重要内容。
再者,应对灾难危机需要政府财力的保障。这涉及改革政府间转移支付制度,而且也要考虑推进分税制改革,通过市政债券、财产税创新,来为地方提供与防灾事权相应的财权等。
另外,面对频繁的灾难,必须把贸易保险纳进改革轨道中。由于政府社会保障更多是解决社会背景下的民生保障,而对自然灾难背景下的民生,则更需要贸易保险的参与,如巨灾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