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建芳:今年上半年包括货币信贷总量增速的控制、房地产调控、取消部分商品出口退税优惠政策在内的政策的陆续出台,都体现了刺激性政策的退出,甚至紧缩,是调结构的体现。结构转型是一个长期的题目。中国大体上需要10年时间来完成结构转型。结构转型的过程应该是首先拉动内需增长,分配结构改善,劳动力价格进步,终极消费率有较大提升;其次,产业优化升级,服务业占比提升,GDP能耗下降;最后,区域协调发展,城镇化率大幅提升。
鲁政委:调整经济结构或者转变发展方式,对于中长期来说,显然是必须完成的一个转变。而就眼下来说,不能急功近利。既要避免局部的视野,也要避免以“对长期题目以短期化”的方式来求解,否则将加大经济的风险。
目前中国正处在一个重化产业阶段,这决定了这些产业会在经济中占一个比较大的比重,减排要达到很低的程度是不可能的。假如我们的减排目标达不到,也不能以关停的方式来强制达标。假如到今年第四季度完成不了,强行关停的话,会重现2008年下半年的情况,风险很大。
李迅雷:经济结构题目涉及多方面内容,我以为调结构主要体现为:外需向内需的转型,投资拉动经济增长向投资和消费平衡拉动,传统的高耗能产业为主体向新兴产业的转型,产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的转型。上述政策措檀越要目标在于消解经济增长的系统性风险,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中国当前之所以要力促结构调整,最关键的原因是中国的比较上风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劳动力、资源上风正逐渐丧失,因此,生产要素相对本钱的变化本身要求结构调整,政策在这种转变中起一个引导和积极推动的作用。出口退税政策的取消有利于加速淘汰那些中国已丧失比较上风的产业,有利于从高代价的行业中解放出生产力。但房地产体量庞大,在一个较长的时期内仍将是中国的支柱产业之一。总体来说,结构调整和转型很难一挥而就,要观察到明显的变化,可能需要3-5年时间。
刘元春:这些是调结构的一部分。以房地产调控为例,房产新政的出台将使房地产市场按照“成交量下滑→价格下滑→房地产投资下滑”的路径进行调整。该调整周期将持续3-4个季度,并终极体现为固定投资的较大下滑,从而引发固定投资增速的快速回落。而地方投融资平台题目所引发的投融资平台的清理将有效遏制地方基础建设投资膨胀,从而有效遏制地方投资项目增长高居不下的态势。
但是也要留意到政策的局限性。由于总体供小于求的局面没有改变、深层次的制度题目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房产新政必须在持续稳定实施的基础上,从根本上改变房地产供不应求的局面,并缓慢出台制度性政策,因此政府不仅需要落实廉租房的建设、同时还必须放松对于房地产开发投资的各种约束,房地产交易税等制度性改革宜渐进推动。
如何演绎调控“平衡术”
调结构和保增长之间是否是矛盾的?中国政府是否会为了实现调结构的目标,而选择放弃实现今年GDP高增长的目标?还是会为了保持GDP增速,而再次在结构调整的题目上动摇?
鲁政委:首先,我不同意“忍过三两年的低速增长,迫使结构进行调整,成功之后,中国将再次迎来一个良好的增长远景”的说法。由于结构调整是个长期的题目,对于长期的题目试图以短期的方式来求解,一定是不成功的。一个低速的经济增长,会给社会稳定带来题目。将没有推进结构转型的社会环境,同时由于增速过低,企业也没有多余的利润来为改进技术提供物质基础。所以我们过往看到的情况,恰正是中国技术升级的速度和很多向好的方面转变最快的时候,都是我们经济发展速度相对比较高的时候。
无论是经济结构调整,还是其他急迫性的题目,都要以经济保持平稳较快为条件。我不赞成中国单纯地为了短期内3-5年之内,尽快达到一个所谓的结构的目标,而放弃我们的经济增长的目标。假设今年经济是减速的,政策不调,投资不增加,明年为了保持在8%之上,可能会不得不再投,结构可能就会再次恶化。持续的状态实在是需要依靠经济逐步的转变的,而不是激进的,以大爆炸方式的来解决的。